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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李简]无春声.伍

男子眉目明朗,却含蕴风流,眉梢尽是杀春色,下裹一双含情眼,只鼻梁挺立面容稍瘦,多添几分浸染战场的犀利。


简隋英大步迈前,扯过手腕衣袖,简单行过礼节。


“外臣一品将军简隋英,见过陛下。”


楼亭里的红柱后,冒了缕月牙色白袍,一双细织的青线厚底靴踏着响,近看,是一个脚步急匆的白玉小童,是李二殿下的独苗苗。


李不晚听玄伯伯说,他的父王药已经熬好,如果自己得空,是应该可以进内间去看的。


这还要从李玉从马背跌下的事情说起,自从那次白天李二殿下护着自己儿子跌下马背,肩头直中一箭,就地昏迷了。


大夫说,跌下的伤势不重,只是肩头的穿透伤有些感染,一是这箭是射杀牲畜的,难免不净,二是摔下后,李玉用臂膀将不晚整个护在怀里,伤口沾了不少泥土。


当日情势混乱,太监大夫只顾将李玉弄回房中,李不晚因平日里没什么贴身侍从,因为都是李玉带着,被人流冲乱了。


事情安顿完毕,在床前看完病号的李玄才想起自己小侄的事情,忙不颠的派人去和李不晚讲,交代着把人原原本本带过来。


不晚心中焦急,三两步间已和带路的侍从差开距离,却没想自个儿却是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在哪个隔间修养。


他正心中慌乱着,一时没看路直撞上一人的腰,抬头一看,是位极为明艳张扬的人物。



简隋英今日是去给自己的小孩收拾烂摊子的。


他打听完传说中那李二殿下现今修养的卧房,就大步踏着准备赔礼,只在半路,突是撞了个漂亮小童。


简隋英倒是不急这一时,就闲情瞧了刚撞着自个腰的小脸,因为家里小孩的原因,他对这种半大的孩童总是多一份耐心。


这小童眉眼有些淡然,眼尾是平,眉也是浓淡恰好,像是谪仙的童面,只唇是太薄,孩子小时还看不太明,只是这薄情像是要越长越开的。


在被打量的同时,李不晚也在打量他撞上的男子,这人浑身气度不凡,李不晚跟着自己父亲,一水的皇家贵戚达官贵人都见得多,更别提李家皇室的面容眉目是世间的顶好,不晚见得太多,难免疲劳。


但现时瞧着面前人物,也不由得一阵痴神,面前这人,眉眼浓情,若说李家是谪仙清淡,则这人便是明艳鲜衣了,一双略带的上挑凤眼,眉峰犀利,下颌分明唇峰明显,只一点唇珠还带着自然的润。


简隋英瞧这小孩儿发痴的模样,不由得嗤声,只当是撞着没反应过来,就抬了一只大掌覆他额头作抚。


李不晚也反应过来,就急匆张口询问。


“请问,你知道父……这次受伤的那位王爷…”


简隋英看着小孩话都有些说不清,知晓他是真的着急,就猜测着说,“李二殿下,李玉?”


李不晚急忙应下。


“是,你知道他在哪件房里吗?”


简隋英眉梢一挑,只觉有缘,就大手一挥,将袖甩到前边儿,大掌去牵了李不晚的掌心。


“刚好顺路,我带你去。”



李不晚被牵着进了房,瞧过父王后就规矩的一个小人坐在凳上。


李玉还没有醒,一双眼闭着,平日里攒下的眼下乌青有点重,他的父亲一向晚上都是睡不好的。


李不晚是个规矩的孩子,听话,却也懂事的太极端,李玉疼他,却也实在没放下小孩的学业,写字读书,都是一贯要腾出时间作陪的,若是偷懒马虎,就会被打手心。


不晚记得再小些的时候,小孩贪玩回去发烧,漏写了兵书的作业,被李玉知道后拿竹条打了手心,其实主要是责备李不晚身体不好,还冬天晚上跑出去偷偷玩雪。


但孩子那时候又病着,本就委屈,一时间什么都不顾了,只大哭着说。“反正父王也不喜欢兵法,我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些,我也不喜欢!”


李不晚没听说过自己父王征战沙场的事迹,他只记得家里放的一柜子的兵书全被李玉弄到地下室,不许拿进屋子,那为什么还非要自己学会这些讨厌的东西呢。


当时具体的事情,不晚已经记不大清,但他记得最清楚的事情,就是李玉当时的眼泪,不晚以为是让自己犟嘴伤了心,让李玉难过了,那天晚上,李玉抱着自己生病的孩子,把眼泪擦在小孩的衣领上。


夜晚李不晚记得李玉给自己唱了晚安曲,曲调异域,歌词也听不大懂,只是他知道,无数个夜晚,都是李玉陪他一块儿睡觉。


小孩只刚上过几次国学课,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学以致用了,于是不晚把这种温情,叫做相依为命。


李不晚没有讲话,他只乖乖坐好,等着自己父亲醒来,他看见带他过来的男子,他说,自己的名字是简隋英,是这次异国的将军,过来慰问的。


不晚看着简隋英接过下人端来的汤药,将他父亲的上身微微扶起,一点点倒入口中,一点残留的药汁顺着李玉的下颌淌下来,再被湿巾擦掉。


他看见简隋英的神色已不复先前闲适,原本明亮含情的眼睛也有些神不守舍,连带擦拭的湿巾也没拿好,掉在了地上,然后再被下人洗净,重新侍奉到床前。


又过了一刻钟,李玉还是没有醒,李不晚在回忆着以前父亲和自己的时光,开始发呆,但不知为何简隋英也没有动,只守在他父亲的床头没有讲话。


正当疑惑时,只听李玉口中正呢喃着几个字,很急促,声音却模糊,李不晚早已习惯,他听不懂是什么意思,他的父亲告诉过他,是因为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,不必在意,那为什么每次梦话的发音,都是同样的呢。


不晚正发着呆,只见那个刚刚牵他手的男子早已起身出了门,在关门瞬间还和他眨了眼睛。



几日后的收猎宴请,李玉带着不晚坐在旁席,人快到齐,只见对面的席位空缺,却菜品已上,这位置一般是留于皇室子弟,因这一脉只有李玉一位王爷,因此一般会空出对面席位以示尊敬。


但还有一种情况,便是宴请贵宾,李玉事前并无知晓,便抬头去看李玄,而李玄这时正举杯与身旁之人碰杯。


那人是姓邵,为邵国的君主,其国本是李氏国家的友邦,但自从邵群上位后,一改往日作风,一年内向西拓展十座城池,其手段心机不由令人暗自提防。


听闻是邵群寻了一名猛将,其布战精湛,手段出奇,却每次将战局尽收眼下,这人在当地被传为鬼将,很受敬仰。


李玄和邵群碰着杯,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的,邵群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潇洒态度,往口里灌的酒和水一般,倒真是应了异域饮酒如水的传闻。


李玄瞧着人差不多,正要抬掌宣称开始,小臂却被人一把摁下。


李玄转过头来,邵群将口中酒水咽下,开口道。“李兄,稍安勿躁,我这边还差个人。”


李玄正要管他人到没到,直接宣称开始,半掩的宫门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掌推开,露出的是张狂到极致的面。


李玉闻声抬眼,只一瞬呼吸已屏,那人衣袍华贵,连带袖口都镶着金色花纹,一对领上绣着玉扣,通透无暇,光泽华润,便是镶在冠上也是做得,却只缝在件袍子的领扣。


往上来瞧,男子眉目明朗,却含蕴风流,眉梢尽是杀春色,下裹一双含情眼,只鼻梁挺立面容稍瘦,多添几分浸染战场的犀利。


简隋英大步迈前,扯过手腕衣袖,简单行过礼节。


“外臣一品将军简隋英,见过陛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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